Thursday, December 31, 2009
Monday, December 28, 2009
“哥本哈根”没有赢家
万众瞩目备受关注的哥本哈根会议,以一个仅有“三页纸”(严格来说是六页纸,包含一页封面和两页附件)没有法律约束力的《哥本哈根协定》收场,让很多对大会寄予厚望的朋友们大跌眼镜痛心不已,甚至出现了“见过开的糟糕的,没见过开得这么糟糕的”的评价。很多朋友们最后一个晚上“一夜无眠”等来的却是让人“一时无语”的结果,我们不仅要问,问题到底在哪里?
绿和的李雁在她的记录中写道,“194个国家、120位国家元首、2万5 千参会代表、数十万、乃至上百万走上哥本哈根和全球街头的志愿者,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认真奋斗过。我们有了几乎能想象到的最好的条件,最终却仍被分歧隔绝在世界的彼端。” 一心想书写历史的哥本哈根无奈与真正值得镌刻的历史擦肩而过,而在寒风中竖立的Hopenhagen也倍感孤独。目睹了热闹、喧嚣、争吵过后的“冰美人鱼”消失在曾经漫长等待队伍的贝拉中心门口,而真正的美人鱼则需要独自面对沧海桑田的感概。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对于“败局”难免就要互相指责。有指责要中国背上破坏会议的黑锅,指责中国不接受MRV,甚至“不可理喻”地删掉了50%的中期目标。中国死守MRV固然不是无可指摘,而删掉中期目标则是对于不平衡的排放增长的诉求和自我保护。先不说这是如何把“非重点”转移成“重点”关注的对象而使得会议本身偏离既定的方向,只要看看美国等发达国家在执行《京都议定书》上的表现,也不说美国中期抛出的1000亿筹资计划尚且空头支票。所以我想说,在气候变化的责任问题上,“没有人是干净的”。既然这样,互相指责也就根本不解决问题。
细想来,哥本哈根其实没有赢家。美国试图转移黑锅,还是逃不了祸首的责任;中国坚持了底线,却遭遇了腹背受敌的艰难处境,在未来的谈判中将更加艰辛;小岛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欲哭无泪,预定的目标没有实现,还有了被抛弃的“屈辱”;最后的文本缺席了很多家,欧盟从未感觉如此失落和危机感;联合国大概也会同感自己在应对气候变化问题上的无奈、无力和无能;媒体、非政府组织和公民社会的信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害。而更大的输家便是地球与气候,人类可能会错过应对危机的最好的时机。
不过,也不能说哥本哈根“一无是处”。首先,我们要客观的看哥本哈根达成了什么?关键词:2度目标,1000亿美元的融资,第一次出现在谈判文本中,不管2°和1000亿是否算够,也不论这个不算够的目标尚且还是画饼充饥,这都是一个进步。此外,哥本哈根的成果也是一系列的决议,在减缓、适应、REDD、技术转让、CDM、观测等等议题上,不能说有突破性的进展,也有着蜗牛般的前行。而此前的两个主席草案,也表示了全面分歧下仍然有一定程度的共识,也使得下一步谈判有可能有据可依。
其次,哥本哈根的成功在会场之外。这是一次失败的谈判,但或许是一次成功的宣传。在与北京大学张世秋教授的通信中,她谈到,“面对如此纠结的问题,人类在学习着,也在积累某种智慧。这是一个需要智慧的年代,因为我们面对的世界和问题已经超出了以常规的“博弈”方式去面对并解决的可能。也因此我愿意把这个会议看成是一个新的社会资本和政治智慧形成的一个节点和另一个的开始”。而环保部宣教司副司长贾峰也谈到,哥本哈根给“全人类上了一堂生动的气候变化与人类未来的公开课”,因此,人类需更深刻的认识到“共同行动源于共识,而共识达成则来自不同利益相关方的彼此理解和尊重”。
哥本哈根是各种问题和矛盾的集中爆发和体现,这种交织了南北、北北、南南的矛盾,糅合了国家利益、政治立场、发展诉求、谈判策略、个人英雄主义等等问题,最终泥沙俱下,让我们看到各国的“本来面目”。不过呢,如果我们知道了问题在哪里,至少我们离真理又近了一步。12月12日图瓦卢代表在大会的发言,最后用了“如果会议失败,我们也只是先走一步”,这个“先走一步”是翻译的神来之笔,也让图瓦卢的悲剧色彩多了几分壮烈。我也试图不那么悲观的想象,如此分歧继续,我们只有期望气候变化不要像科学家说的那么厉害;或者,我们期望气候变化来得更猛烈一些,让遭遇大灾难的人类有一次大团结的可能。我希望不要等到那一天。
回到开篇,当人们把目光集中在谁输谁赢、谁该为会议失败负责、如何改进谈判战略的时候,我们离“问题的核心”也越来越远,因为地球不跟我们谈判。气候变化,是一连串的事件,是一古脑的问题。应对气候变化,同样也需要一系统的思考。所以,我们需要“改变系统而不是气候”。我希望能开始这样一个系列的思考,也许要用很长的时间。这样的思考,未见得全面深刻,但是是一种努力,我希望去发掘一个人类重新学习和认识自己的机会,就是当面临一个人类共同的“生死存亡“的问题的时候,一个被“国家”、“民族”、“利益集团”、“行业”等等分治和经营的世界,是否能够利用智慧去形成共识并去改变。(何钢)
以下内容构思中:
科学共识距离公众有多远
应对气候变化的经济难题
气候变化成为全球最大的政治
图瓦卢的眼泪与气候正义
国际气候制度的冷思考
三个“一致”思考中国的气候战略与行动
求解气候变化难题需要人类的大智慧
Thursday, December 17, 2009
Tuesday, December 15, 2009
“峰回路转”第一周能否带来“柳暗花明”第二周
Sunday, December 6, 2009
丹麦印象:童话王国可否再织气候童话?
经法兰克福转机,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哥本哈根。从飞机上就可以看到连接丹麦和瑞典的厄勒海峡大桥。阴天云雾颇多,有点像谈判的天气。搜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碧海蓝天”之间的海上风车,颇有一些惆怅。不过马上被进入机场大厅就看到的志愿者的招牌微笑涤荡了,而且基本上视线距离内都至少有一亭,非常热情非常到位。机场WWF的巨幅公益广告,默克尔等多国领导在2020年沉痛道歉:“我错了,因为在2012没有做得更多”,为会议平添了一份紧张气氛。从机场到贝拉会议中心只有两站,舒适的火车再转快捷的地铁,非常方便。而贝拉会议中心高耸的风机让人迅速定位这个未来两周将成为世界焦点的会场。
人们有很多理由爱上这个国家和城市:重温安徒生的童话,从丑小鸭到皇帝的新装,必有童心和内心的闪光,才有这样流传的经典。“海的女儿”之美人鱼的小小雕像于海边凝望之深情,再小的身影、再大的风浪也阻挡不了思念的心。这里也是著名诺贝尔物理学家波尔父子的故乡,也因之是哥本哈根学派的发祥地和大本营,这个“不怕在年青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愚蠢”的物理学家和诺贝尔奖获得者奠定了量子论的基础。
在能源与气候变化领域,丹麦也是首屈一指。在过去25年间,丹麦经济增长了75%,而能源消耗总量却基本保持不变。带上“全球气候领跑者”桂冠的丹麦有5200多台风力发电机在运转,向这个北欧小国提供了超过21%的电力,使风车之乡变成风电王国。哥本哈根市政府提出雄心勃勃的气候变化应对计划,到2025年要使哥本哈根成为世界上第一个零碳排放城市。2020年,零排放啊,哥本哈根。
哥本哈根还有一顶“绿”帽子,就是“自行车城”,仅有540多万人口的丹麦拥有超过420万辆自行车。可同行2-3辆自行车的马路延伸到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有机动车停车的地方,就自行车的车位。火车、地铁上都有有自行车的地盘,使得骑车成为锻炼和。从住处到火车站,看到这样一个完整的系统,想想这应该是到处大马路,绿灯基本靠跑的北京的“耻辱”。此外,哥本哈根市政府还致力于推广电动车和氢动力车,电动汽车在街头停车场不仅免费停放,而且免费充电;还通过使用生物能源等使发电厂的碳排放降为零。
本次会议所在的贝拉会议中心是北欧最大的会议中心。绿色会议宣布,在会议主办方为出席此次气候变化大会代表提供的餐饮中,至少65%的食品和饮料为有机生态产品。会议主办方还准备使用高级计算机程序来优化会议交通运输管理,尽可能减少车辆的二氧化碳排放。贝拉会展中心投资170万欧元用于节能措施,包括安装了LED节能灯、绝缘材料和更高效的供暖系统。每位参会者都可以拿到一张通行证,在全市的公交都免费。尽管如此,有心者还计算了一下这次会议参会的1.5万人在本地的排放,大约将达4万吨,这还不包括飞行的排放。不过呢,如果能谈出一个“新世界”,这点排放也值了。
安徒生的童话描述“山上有一个风车。它的样子很骄傲,它自己也真的感到很骄傲。”那么我们还要看,今年十二月,海的女儿是否会带来同样的骄傲。“当风儿在草上吹过去的时候,田野就像一湖水,泛起片片涟漪。当风在麦子上扫过去的时候,田野就像一片海,掀起层层浪花,这叫做风的舞蹈。请听它讲的故事吧……”不过关于气候变化的故事,大概既不是涟漪,也不是浪花,而是波涛汹涌啊,人类应对气候变化的故事将如何被改写?
Saturday, December 5, 2009
气候变化“理想国”
这种时候,是多么希望哥本哈根的气候变化会议开成一个党代会啊,那么,榆木斋史官就可以记录,2009年12月17日也就是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十五次缔约方会议的最后一天,与会各方一致同意全票通过旨在确立“后京都”全球减排计划和相关安排的《哥本哈根协定》,同时,全球同步发布直播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的总结陈词,“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奋进的大会和继往开来的大会”。
暂时忘掉人类的自私和狭隘,忘掉会场的争吵和抢夺,让我们来畅想一下气候变化的理想国吧。
气候变化最大的障碍和敌人——美国,在会上宣布将到2020年将温室气体在2005的基础上减少40%并尽力减少至1990年的水平;到2050年将温室气体排放减少80%并逼近零排放的水平。美国清洁能源和安全法案在哥本哈根会议前在参议院得到全票通过,损失的一票是因为该议员为气候变化奔走,投票前累倒在一场面向公众的演讲中。该法案同时制定一系列旨在排放的措施,到2020年美国行走的一半汽车将替换为全电动汽车,没有替换的其MPG也将达到50。在中国的帮助下,到2020年建立起全国的高速铁路网络,跨州的交通将80%依靠高铁实现。RPS将美国的清洁能源提高到50%,从加州到亚利桑那,太阳能正成为主要的能源来源。
欧盟宣布到2020年,法国能源的90%将来自于核能,而丹麦的风能供给本国用能的80%,瑞典50%的能源将来源生物能,英国自2010年便没有新的电厂,所有的老电厂都装备最先进的CCS设施,使得电厂的排放为零。日本的能源效率进一步提高,废物回收率达到80%。加拿大哈伯总理被民众的呼声被迫辞职,新任总理当即宣布加拿大重返京都议定书,并公布加拿大到2020年减少50%的目标。同时停止石油砂的开采,修复因开采而造成的严重环境破坏。所有发达国家拿出GDP的5%用于设立减缓和适应基金,总额达到1万亿美元。以帮助发展中国家,尤其是小岛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增强适应的基础设施和能力建设。
发展中国家不再执着于历史排放、人均排放和转移排放,而深刻认识到气候公平和责任,中国宣布2020年排放达到峰值,并在2050年减少到2005年的50%。占全球新增排放40%的BASIC(巴西、南非、印度、中国)国家在实现经济总量到2020年翻番的目标情景下,排放总量实现了零增长,并且部分行业深度减排。中国的新建电厂均安装了真正运转的CCS装备,使得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排放源得到了有效的管理。中国到2020年超额完成预定15%的清洁能源发展目标,实际翻倍达到30%。建筑和交通能效迅速提高,公交作为优先发展模式,通过城市公交、地铁,城际快铁搭建起来的全国交通网络便捷、舒适、经济,使得开车成为一种负担。
到2015年,全球已建立起了分区和全球联结的碳交易市场。ETS进入第五期,已经积累起完整、可行、可信的排放贸易体系,发展中国家也逐步建立起本国的检测报告和核查体系,并确立了本国能力范围内的合宜减排计划,余下的部分可以通过与其它排放体系的整合顺利而有效的实现资金转移机制。CDM经历了主要的改革,已经通过行业获得了更有效率的应用,同时发展中国家也通过更有效的监督机制,把CDM的钱用在了刀刃上。技术再也不是瓶颈和障碍,通过联合开发,使得发展中国家快速拥有最先进的技术,而发达国家也因此分享技术快速推广带来的红利。
全球每一个公民都自觉减少自己的碳足迹。生活中尽可能降低一切能耗,选择公共交通出行、选择能效标识产品、购买绿色电力并成为绿色电力的分布式来源、如果非车不可则选择清洁动力汽车,当然这一切都有赖于正确有效的公共政策的制定,激励技术创新并迅速商业化规模化使之成为有价格优势和经济竞争力的产品和服务。城市科学规划自然发展有效组织,城市成为低碳发展创新和生活方式的中心,整个社会转型低碳发展甚至零碳发展。人们需要的是便捷、舒适、宜居、多元和精神品质的生活。
我们于是看到这样一个地球:已经消失的乞力马扎罗山的雪盖逐渐恢复,而融化殆尽的格陵兰岛再现冰雪世界。回到冰川之上的北极熊集体打出了“感谢人类”的标语,南极的企鹅则在风雪中翩翩起舞,寻找另一个冬季的浪漫和帝企鹅日记。澳大利亚的大堡礁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和繁荣。喜马拉雅山脉的绒布冰川再次累积并经历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从而满足主要发源河流的供给。小岛国民回到了自己再次浮出海面的家园,马尔代夫、图瓦卢、迈克尔罗西尼亚成为旅游胜地,人们不是去参观即将消失的地球绝景,而是享受海浪、海风与夕阳或者月光的交响。
我在这里,没有用乌托邦而是用理想国,因为乌托邦常常被阐释为空中楼阁,而柏拉图的“理想国”模式是依靠德性,建立在知识和真理之上的贵族政体。那么气候变化的理想国呢?是依靠合作,建立在科学、创新和行动之上的全球政体。人人可为且当为这个理想国之公民。(何钢)
Friday, December 4, 2009
哥本哈根悬念
马上就要启程赴哥本哈根参加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十五次缔约方会议,距离我上次作为青年代表参加第十一次会议已经四年过去了。
我从一个初识气候变化的学生,成为一个入门的研究人员。体会了与世界青年一起释放梦想的激情,共同讨论并发表青年宣言,到回来与朋友们创立专门关注气候变化的协会PKU CDM Club,再与CCAN的同事们一起从公民社会的角度思考、讨论和推动气候变化的认知与行动;再去哥大专门学习“气候与社会”,全面了解气候变化的科学与政策;再转而思考气候变化的最大的元凶,温室气体的排放,最主要的来源或者解决途径就是能源的使用,从而决定到斯坦福能源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从事能源与气候变化政策研究,想来也是经历了一个全程的思考与转变。
而气候变化会议呢?COP11蒙特利尔的会议刚好是启动议定书下3.9也就是讨论后京都如何安排的开始;而历经COP12内罗毕的消停,直到COP13“巴厘路线图”才里程碑式的确认了后京都“双轨”即《公约》和《议定书》的格局:确立一个关于减排温室气体的全球长期目标;《公约》的所有发达国家缔约方都要履行可测量、可报告、可核实(MRV)的温室气体减排责任,所以不在《议定书》内的美国也不例外;以及发展中国家关心的适应气候变化问题、技术开发和转让问题以及资金问题。而哥本哈根就是检验成果(Seal the Deal)的时候到了,但这注定是一场权益和利益的争夺。
其实看到媒体用“拯救地球的最后一次机会”来形容哥本哈根会议,我觉得有一些误导。可是媒体喜欢新鲜和夸张,给人一种地球的未来命悬哥本哈根的危机感和紧迫感,这可以理解,但是并不妥当,因为万一失败了怎么办,难道人类就没救了?其实看看现实就知道,由于发达国家中期减排目标和用于帮助发展中国家适应气候变化的资金和技术转让两大实质问题一直困扰着气候谈判,在哥本哈根达成新的减排协议将困难重重,一直在气候谈判中居于领导地位的欧盟同学不是还有谈出一个新协议的蠢蠢欲动吗,如果这些变数都在,“巴厘路线图”所确定的谈判最后期限很可能将被迫后延。我们确实失败不起,可是我们也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
那么,哥本哈根悬在哪里?UNFCCC执行秘书依沃·德波尔曾经用四个问题来概括哥本哈根会议的目标:第一,发达(工业化)国家愿意多大程度减少他们的温室气体?第二,主要发展中国家,如中国和印度,愿意多大程度限制他们排放的增长?第三,如何建立帮助发展中国家实现减少排放和适应气候变化影响的资金机制?第四,这部分资金将如何使用和管理?他说,如果这些问题在哥本哈根得到了回答,他也就足感安慰了。
各国深知气候变化的政治、公关和利害关系,奥巴马在会前一周高调宣布自己将亲往哥本哈根,并且带过去美国到2020年在2005年的基础上减少17%的目标,17%当然离所要求的25%-40%距离很远,不是大概是正在参议院讨论和修改的美国清洁能源和安全法案的范围内,没有国会的法律通过,奥巴马没有什么可以承诺的。而几乎在同时,中国宣布温总理也将赴会,并承诺到2020年在2005年的基础上,碳强度减少40%-45%,这对于“发展中国家无需定量减排”无疑是一个贡献和突破。印度迫于压力,也终于熬不住了,提出来25%的目标。有了这些大国的表态,让悬崖边的“哥本哈根”抓住了栏杆,剩下的大概只能交给漫长而艰难,绝望而又期望的谈判了。
我突然在想,若干年后,如果我们的子孙,或者子孙的子孙,面临他们的危机和新生,会如何来书写和记录这样一次会议,真是让人拭目以待。还是用入大学的时候自然地理课一位同学引用的煽情来说吧,我们现在所生存的地球,不是从我们的祖先那里继承来的,而是从我们的后代那里借来的。给我们的后代一个值得骄傲的哥本哈根记忆吧!